“诗歌应当是利斧,它能够剖开心灵的冰河。在词与词的交汇、融合、分解、对抗的创造中,一定会显现出犀利夺目的语言之光照亮人的生存。诗歌直接从属于幻想,它能够拓展心灵与生存的空间,能够让不可能的成为可能。”——戈麦:关于诗歌 [天马] 我从一片无光之水中看到你 你生成于我的大脑皮层的谷地 大雪的岩浆在那里迸溅 灌注了你的皮肤,骨腔与肌群 从中心到中心,广阔的气宇,广阔的沙漠 你拳头一样的蹄子捣碎我的天灵盖上的神灯 在这片被称作幻想之镜的王国 一驾燃毁的战车从一颗灼烫的火星上跳过 妄想之穴,晴明之穴,天意与窟窿 我梦想中的穹庐四处洞开 燃烧的白发像大火中的幻影 我手扶这沥血的窗户,看到了航程 从此这头颅就怎能再属于一个梦想的头颅 铁青色的天宇,血管和泉浆 从这里迸溅着复生的理想和复生的朝霞 一个青春血的儿子,不死的永恒 (1991.2.13~2.17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