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往哲尔赛岛的船上,行走着各异的人们。有的如我们一般,穿着洗净却也不甚光鲜的旧衣裳;有的例如那些船上打工的穷人,衣衫褴褛、胡子杂乱;有的则不一样了,身着艳丽的华服,头顶漂亮的小帽,脚上还蹬着锃亮的皮鞋,简直是目光的交点。
我们一家站在甲板上吹着温暖的海风,父亲又在念叨:“哎!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,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!”姐夫闻言眼睛亮了一亮。
不远处有两位先生在请两位打扮很漂亮的太太吃牡蛎,父亲似乎被那高贵的吃法打动了,正要开口却在一瞬间停住了,眼睛瞪大,嘴巴微张,久久不言。
忽然,两位先生中的一位好像觉察到这实在灼人的目光,远远地望过来。叫人奇异的是,他神色竟也微变,遂竟快步赶来!
“哥哥!”他喊到。
母亲闻言把目光从海面收回,瞧见这位先生,震惊片刻,喃喃到:“……于勒?”
这竟是我那位在美洲当上了富翁的叔叔于勒吗?真叫人惊喜!
父亲好像刚刚回过神,喜色冲上嘴角,手毫不客气拍上叔叔的肩膀,道:“怎么?你也去哲尔塞岛?这次旅行到什么时候结束啊?我们大家可都挂念着你呢!”
叔叔好像略有汗颜:“这次只是去做生意路过,本想着过几年再回去呢,不想在这碰见哥哥嫂嫂,真是很巧。”
我看到父亲母亲的脸色微僵,笑容收敛了几分,但仍保持着那副偶遇故人的欢喜模样。
“不过上一单生意倒是赚了不少,改天回到美洲,我给你们寄去些。”
此话一出,那敛起的笑意便又显露出来,且更为明显。
下船后,父亲看着显然被船上的谈话惊到且掩着几分笑的姐夫,笑呵呵道:“我就说,于勒肯定会很有出息的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