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闾大夫太刺耳,楚国也太小。 千里沃土竟容不下你,还要流放。 岌岌高冠不知落到了谁的手里。 你只当是一次诗性的解放。 若你放得下,那些诗句吟断的地方。 早都成了故乡。 可你放不下,走了千年。 抬头还是那片残破的焦土。 你的心太野,太偏执。 只得用那块黝黑的顽石拴住。 才坠的下汨罗。 汨罗也只是堪堪将你容下。 不时卷起狂澜,我只那是你又诗兴大发。 浪花一卷,就是千年华章。 那些治世篇牍太轻,比不上楚王塌下一缕香烟。 也太重,压死了多少快马。 也将自己压向解脱。 是所有人太浊,还是你太清高。 江草披肩,秋兰为佩。 把一身的香气留给了后人去嗅。 一黛峨眉,竟也引得女子生嫉。 蕙纕揽茝,也就成了荒唐的武器。 你将自身光泽与芳香揉在一起。 揉碎,混着汨罗江畔的泪水下咽。 天浊地混,诗的荣耀全部填进心脏。 一笔就惊下了月光。 随口一吟,竟成万古流芳。 于是你问天追地,将这一腔之忿。 全部抛向大江。 瑰丽兮激扬,孤洁兮忠贞。 那战火燃烧的祖国也是你的诗乡。 悲兮啊!天地之间怎就一点清明! 热血沸腾,怎燃不尽罪恶泥潭! 邃古之初的传道人啊!怎样将九天安放! 怎样才能将你炽热的骨髓融入肝脏! 那饱历磨难的祖国啊!我的故乡! 谁也留你不下。 琉璃酒樽为舵。 把你悠悠的佩带随风一扬。 就成了一条魔毯,旋旋飘芳。 而你在江底,随兰草荡漾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