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那缕温情
<p>冬日清晨，天黑着，窗外是大厦楼顶的信号灯在闪烁，星点困乏，远处的光晕朦胧。揉了揉惺忪的眼，定时的暖气早已消散。</p><p>耳边是母亲洗漱的声音。今天醒早了，才五点半，想着再睡一会儿，却听见厨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煮沸后锅盖被顶起，与锅子碰撞的清脆嗡鸣。想直起身来开灯，刚伸出手又觉舍不得离开被窝，只好作罢，收回了手。</p>
<p>母亲听见声响忙跑去厨房，听到母亲在厨房忙活的声音，刚才那么急，或许脸上还有没洗净的面乳吧？我暗暗笑了，刚想缩起头回到温暖的被窝里，却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。</p>
<p>鼻端传来陪伴我十年的香味，夹杂着些许甜意。黑米混合着红豆，在晶莹的小米里翻滚，怎么闻都不腻那股让人醉了半生的香甜气味。又听见母亲在搓着什么，是桂花吧？琐碎的小小摩擦声带着细小的刺，划过母亲柔滑的指腹。桂花要提前用白糖水浸泡后晾干，除去花瓣旁细小的叶片，很多人都选择用刀把糖桂花捣碎，但母亲不会，她说，这样会锁不住糖桂花的营养。</p>
<p>几乎可以想象了，母亲双手赤裸，在冷水下洗着我的碗和汤勺，在夜灯的微弱灯光下尽量发出较少声音地炖粥，在那碗红白黑搭配的美味上撒上画龙点睛的糖桂花。红色皮肤的豆在微笑了，偌大的厨房里氤氲着热气，于是母亲的弯眉、发梢上都染上那香气了。</p>
<p>满腹是红豆混合着米粒的香气，热量随着厨房传至卧室，和空气交融着涌入鼻腔，伸出手去开灯，竟不觉得冷了。向窗外望去，白天和黑夜正在交替，难道也是受了那醉人香气的诱惑吗？</p>
<p>迫不及待的洗漱，奔向餐厅，桌上果然搁了一碗暖意腾腾的粥品，糖桂花也微笑了，空气中漂浮着几缕香甜之意。</p>
<p>端起碗，大口地喝下那抹温意，母亲在一旁拿着白糖袋，微笑着看着我。水汽朦胧间，母亲的笑也融在这暖意中，成为我记忆中的永恒了。</p>
<p>那味道，缕缕温情，让我一次又一次在清晨醒来，品味母爱的温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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